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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跟党走·读史忆人03】风雨相携五十载 为国为民两心知——许德珩与劳君展夫妇的故事

2021-06-01  点击:[]

编者按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第一年,是学校“十四五”规划开局之年,也是学校更名设置大学、开启新一轮高水平建设的关键之年。为进一步广泛凝聚思想政治共识,引导学校广大统一战线成员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以奋斗姿态投入到工作中,以高质量的发展成果为绍兴加快实现“四个率先”和浙江争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先行省作出贡献,绍兴文理学院党委统战部网站开设《同心跟党走》专栏,共分“学史明志”“读史忆人”“知史励行”三个篇章,通过撷取历史文献、寻找历史照片,全面回顾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光辉历程。

 

在上世纪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民国岁月里,有这样一对夫妻,他们在国家危难之际毅然站出来,风雨相携,领导学生运动,冲锋在危险的前线;他们共同参与政治,反对独裁,支持进步力量;他们发起座谈会,召集爱国人士,探讨抗战与民主建国……

他们就是九三学社的重要创始人——许德珩和他的妻子劳君展。

 

 

许德珩与劳君展相识于法国。时值1921年初,北大校长蔡元培到欧洲考察学习,将同行的女学生劳君展等介绍给先期赴法勤工俭学的许德珩认识。

一年后,劳君展也来到法国,在里昂大学攻读,两个人常常通信,但感情发展并不快,因为许德珩早在1912年就已成婚,虽是父母之命,且妻子在1916年已因病去世,但他却从此无意婚事,立志于求学与学生运动。

许德珩是九江人,古属楚地,因此,在与劳君展的通信中,自号楚僧。一次,劳君展把字圈掉,改为楚生,许德珩见信为之心动,双方加快了发展。1924年暑假,劳获得里昂大学硕士学位,进入巴黎大学,跟从居里夫人学习镭学,与许德珩有了更多的机会在一起。

经过五年多的了解,在蔡元培先生的极力支持下,许德珩、劳君展二位于1925年在巴黎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徐悲鸿、刘半农等人到场祝贺,蔡元培题赠贺词:爱心同结,互助互利。学术事业,勤奋不已

 

19254月,许德珩与劳君展在法国巴黎结婚

 

婚后,夫妻俩居住在巴黎第五区。每逢假日,他们相携而游,塞纳河畔,凯旋门前,几乎都留下了他们偎依的身影。

不久,从祖国传来五卅惨案等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他们无法平静,几乎是呆不下去了。夫妻俩决定:回国。但是回国之途却是困难重重……

在蔡元培先生指点帮助下,夫妻俩选择了当时革命中心——广州。因旅费不足,许德珩先走,他于1927年1月动身,2月初到达广州,住在中山大学大钟楼二楼,与鲁迅先生是对门邻居。

随后,许德珩为躲避大屠杀和反革命政变从广州辗转至上海、武汉,7月,劳君展从法国发来电报,说她即将启程回国。

夫妻即将团圆,本该是很高兴的事,不曾想时任南京政府教育总长的CC要员段锡朋(许德珩的北大同学)想阴谋劫持劳君展,企图控制他们夫妻。

情况危急。720日,许德珩化装赴沪。说起来还真凑巧,劳君展在法国时,许德珩曾汇去400银元作路费,款到时,她已动身,所以钱又退了回来。有了这400元,夫妇俩买了二张头等舱船票,化装成高等华人模样,避开了国民党侦探的耳目,安全地到达了武汉。

人在武汉,心却在广州。许德珩惦记着广州的东西,恰巧友人来电邀约,于是决计再去广州试试。一到广州,非同昔日,盛传许德珩将出任中山大学校长,宴请不断,好不热闹。几天后,爆发了张太雷领导的广州起义,战斗异常激烈,有些起义战士就住在许家客厅里,枪弹如雨,尸横遍野,劳君展探窗而望,不意一颗流弹飞来,几乎被伤。在惊心动魄的日子里,他们只好把从法国带来的东西托运到上海。

到上海时,已是隆冬,劳君展还穿着秋装,头戴西帽,足穿白鞋,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从革命中心广州来的,为避免惹麻烦,在朋友的提醒下,赶紧换装。19288月,女儿许鹿希出生于上海。19299月,许德珩母病危,本想夫妇同往,但夫人分娩在即,他只好独自赶路。他走的第二天,劳君展生下了儿子许中明,老母亲却在他到家的前一天离世。

就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许德珩先后在大陆大学、暨南大学任教,并用稿费办了一个社会科学院,均因宣传革命而屡遭挫折。白色恐怖中,房东们格外小心,害得他们夫妇几乎每隔一、二个月就要搬一次家。

在上海过了四年,193171日,受聘到京,许德珩在北师大、北大任教。一家四口,女儿许鹿希、儿子许中明,合家团圆,似乎满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没想到,·一八事变爆发,北京城里,阴云密布。

 

19329月,许德珩与家人合影于北平

 

1932年初,大汉奸陈公博来看许德珩。一进门,他就说:老兄,不要教书吧!许德珩讥讽道:不教书做什么?做官?做卖国贼?还是做蒋介石的打手?几句话,把陈公博气走了,祸根也因此埋下。

这年年底,师大教授马哲民,北大教授侯外庐,一同失踪,正在许德珩忧心忡忡的时候,1213日凌晨,有几个穿制服的家伙闯进了许家,把他抓走了。

他们在许家翻箱倒柜,说是许家藏有枪弹,可什么都没找到,于是打电话向上司请示。那时的电话号码是摇着叫号的,劳君展暗中记住了电话号码,等他们一走,立即从电话簿上查出了许德珩的关押地。

劳君展急忙换了一身极考究的衣服,与家里服务小姐一起,叫来一辆上等出租车,多给了好些钱,要司机昂然驶入特务办事处,不要理会门岗。劳君展从犯人名册上,一下翻出了许德珩的名字,再翻,就见到了马、侯二位教授的名字。

出来后,劳君展立即打电话给各报馆、学校,特别通知了《世界日报》的萨空了。第二天,三教授无端被囚的消息就传开了。同时,劳君展还给蔡元培拍了电报,蔡元培立即联系宋庆龄、杨杏佛等,以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筹备委员会的名义,发起营救。

迫于压力,1219日,特务们在牢房设了四盘菜,一个火锅,请许德珩先生吃饭,算是赔罪。许德珩掀桌而出,昂然而归。

 

 

191954日,作为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因火烧赵家楼,许德珩第一次被囚,留下了为雪心头恨,而今作楚囚的豪迈诗句。十六年过去,一二·学生运动爆发,北平上万学生上街游行示威,许德珩夫妇,始终与学生们在一起,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他们的衣服被敌人的水龙头冲湿后,冻得冰铁一般,硬梆梆的。这天晚上,清华大学约请许德珩演讲,他们夫妇又毅然前往。

 

 

1944年底,日寇进攻大西南,为了探讨民主与抗战问题,许德珩夫妇发起联络,以聚餐的形式,组织了民主与科学座谈会

1945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828日,毛泽东主席飞抵重庆,与国民党当局谈判。9月中旬,一天上午,毛泽东在红岩嘴八路军办事处,约许劳夫妇吃饭。一见面,毛泽东就拉着他们夫妻的手,谈北大,谈新民学会,原来,劳君展是新民学会骨干之一,毛泽东与她早就相识。在北大时他与许德珩常见面,也是老熟人了。谈话间,劳夫人说在1936年曾买了一些吃用物品送往延安,不知是否收到了,毛泽东一听,高兴地说,吃的吃了,用的用了。许德珩向他汇报民主与科学座谈会的情况后,毛泽东认为极有价值,鼓励他搞成一个永久性的政治组织。

93日,日本向盟国签定降书,为纪念世界民主力量击败法西斯,许德珩夫妇与朋友们在重庆青年大厦举行庆祝大会,并决定将民主与科学座谈会改为九三座谈会,后又改为九三学社。

194654日,九三学社成立大会在青年大厦召开,重庆《新华日报》发表了九三学社缘起、宣言及主张等。

九三学社成立后,许德珩于5月14日飞抵北平。这年暑假,儿子许中明考上了清华,女儿许鹿希考上了北大,许德珩被北大聘用,他们就在北大安了家。劳君展因任重庆女子师范学院院长,公务繁杂,只得分居。1947年5-6月间,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的学生运动在全国展开,劳君展与学生积极投身到革命洪流中去,终被解聘。在这生命危险时刻,许德珩电请国民党参政会秘书长邵力子代买机票,劳于7月15日平安抵京,一家终又团聚。

 

 

1949年3月25日,许德珩夫妇侍立于西苑机场,欢迎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共领导进入北平城。这天晚上,被邀参加毛泽东主席在颐和园乐寿堂举办的宴会,开怀畅谈,一直到第二天清早。

建国后,许德珩先后任政务院法制委员会副主任、水产部部长、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并长期领导九三学社的工作。劳君展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教育部参事,九三学社第二届中央理事、第三至五届中央常委、北京市分社副主任委员。夫妻俩相濡以沫,共度晚年。

 

1971926日许家全家合影(前排左起为许德珩和劳君展)

 

19761月,劳君展因病逝世,享年76岁。199028日,许德珩安然而去。这位《五四宣言》的作者,九三学社创始人之一,在他的百岁门槛边,与久别的爱妻相会去了……他们风雨相携、救国为民的一生将为后人铭记。

 

(来源:九三学社浙江省委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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